今天是
|
 |
欢迎访问中国教育网新版 |
文学守望多样化
|
来源:人民网 作者:谢有顺 2006-1-16 21:20:00 |
|
近读《文学的使命》一文,里面有这样一段话:“新的境界的文学,是虽对于恶人恶事亦是不失好玩之心,如此,便是写战争那样复杂的成败死生的大事,或是写的痛痛快快,楚楚涩涩,热热凉凉酸酸的恋爱,亦仍是可以通于……那单纯、喜气、无差别的绝对之境的。”这话我颇为认同。很少有人能从这样的视角来观察文学。确实,作家若能“不失好玩之心”,无论写什么事情都能把它推向“无差别的绝对之境”,文学或许就能从一种道德的困境、经验的困境中解放出来,从而走向一个“新的境界”,走向仁慈和宽广。
惩恶扬善式的写作精神遍存于中国古代戏曲和小说之中。
文学的道德和人间的道德并不是重合的。文学无意于对世界作出明晰、简洁的判断,相反,那些模糊、未明的区域,值得文学流连和用力。
前面所说的“好玩之心”,大概就是为了提醒作家们,道德是不能自动产生文学的,作家要把文学驱赶到俗常的道德之外,才能获得新的发现———惟有发现,能够帮助文学建立起不同于世俗价值的、属于它自己的叙事伦理和话语道德。用米兰·昆德拉的话说,“发现惟有小说才能发现的东西,乃是小说惟一的存在理由。一部小说,若不发现一点在它当时还未知的存在,那它就是一部不道德的小说。知识是小说的惟一道德。”
昆德拉将“发现”(知识也是一种发现)当作小说的道德,这意味着固有的道德图景不能成为小说的价值参照,小说必须重新解释世界,重新发现世界的形象和秘密,也就是说,小说家的使命,就是要在现有的世界结论里出走,进而寻找到另一个隐秘的、沉默的、被遗忘的区域———在这个区域里,提供新的生活认知,舒展精神的触觉,追问人性深处的答案,这永远是写作的基本母题。
在世俗道德的意义上审判“恶人恶事”,抵达的是文学的社会学层面,而文学所要深入的是人性和精神的层面;文学反对简单的结论,它守护的是事物的复杂性和丰富性———它笔下的世界应该具有无穷的可能性,它所创造的精神景观应该给人们提供无限的想像。
文学是要回答现实所无法回答的问题,安慰世俗价值所安慰的心灵,正因为如此,曹雪芹才会在《红楼梦》中感叹,“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,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”,“纵然是举案齐眉,到底意难平”——很显然,这里的“终不忘”,并非忘不了世界的繁华;这里的难平之“意”,也不是说欲望得不到满足。曹雪芹之所以了不起,就在于他使文学超越了这些世俗图景,他所创造的是一个任何现实和苦难都无法磨灭、无法改写的精神世界。
在这个世界里,它所书写的是人情的优美,并在这种人情之美中发出广阔、浩大的感叹。
谢有顺(广州文学批评家)
|
|
■相关链接
|
 |
|
|
|
|
 |
学子前程 |
|
 |
热门推荐 |
|
|
|